“除了那组深坑，都做完了，也送的差不多了。”秦柠实在不想提起那组作品。
照她现在这个进度，阳历新年指望不上，能在农历新年做完就不错了。
秦柠：“我给我导儿送的那对耳环，他说要是拿去参赛又能抱个金奖回来，我说可别了，我家书柜是真放不下了。”
她只挑了几个对她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奖项摆出来，其余的要么在秦家老宅的柜子里，要么就被秦柠收在箱子里吃灰。
唐昕深有体会，几年前她还挺热衷参赛的，想用最快的速度与最牛/逼的实力在行业里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只想埋头玩自己想玩的，不想受主流言论、环境所束缚。
秦柠现在的重心从珠宝渐渐偏移到商业之中，她要守住秦家。
珠宝对她来说是快乐老家是舒适圈。
“学校年会邀你，你打算去吗？”秦柠送礼物的时候导师提了一句。
唐昕摇头：“年底我要去台里打工，哪儿顾得上。”
“我去院里的时候还遇到陈老了，要我没事多回学校看看，当个外援开开讲座……”秦柠没当场拒绝，她还挺想去学校没事上上课的，不能把学术上的东西丢了。
毕竟她手上还有篇论文没发。
唐昕：“我推了，让我给她们弹琴我行，教她们弹琴还是算了。”
“不过柠柠，你真的变了好多……”唐昕跟他头对头躺在软乎乎的沙发上。
秦柠：“是啊。”
老天让她半年间经历家破人亡，那种彻骨的痛与恨如同一把火。
灼烧她的肉/体与灵魂。
是酷刑，也是蜕变。
-
“先生，这是商联邀请函，秦小姐也会去。”陆东放下相关资料。
黎覆琛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放到了陆东西装外套上的圆形胸针。
陆东顺着视线低头，看到这枚胸针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母亲怎么帮他把这个给戴上了。
“在哪买的？很好看。”黎覆琛说着又看了一眼。
陆东顿感自己后背惊出冷汗。
黎覆琛不解：“很难回答？”
陆东：“……”
他是怕自己说完会被先生直接流放到非洲。
那天也是凑巧，陆东去秦柠的珠宝工作室国内分部附近取东西。
正好遇到秦柠从工作室出来。
秦柠跟他打完招呼，拉着他就进工作室。
“我还打算抽个周末找你呢，今天遇到正好。”秦柠说着去翻自己的保险柜。
她把自己做完的作品都放工作室里做细节处理，顺便让工作室的人帮她打包。
除了那十几份重量级的作品之外，秦柠还做了些小体量的礼物送给陆东、霍遇锡他们。
又能代表她的心意还不至于太贵重而让对方不敢收。
秦柠找到写有陆东卡片的礼盒，递给他：“临近年底我的一点心意，要收下哦。”
陆东哪敢收秦小姐的礼物，但他又没办法忤逆她这份心意。
秦柠说她会送很多人，也不贵重，要他别多心。
陆东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收下了。
收下后找了位懂行的朋友，那位朋友给他估了不低于五万的成本。
那位朋友很喜欢，出十万想买被陆东拒绝了。
陆东一直纠结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先生。
陆东觉得既然自己都能收到，想必先生肯定有份。
若是自己提前说了，坏了秦小姐给先生的惊喜那岂不是罪该万死。
没成想才过了两天就被母亲翻出来，还给自己戴上了。
今天事多他也无暇顾及身上的配饰。
“是……是秦小姐送的。”陆东顶着死亡眼神坦白道。
黎覆琛听完：“既是她的心意，你收着就是。”
陆东：“据我所知，秦小姐送了很多人……”
黎覆琛每听到一个名字脸就黑了一分。
当他听到项疏琮、霍遇锡、顾珣他们都收到了，脸彻底黑成锅底。
为什么他们都有，自己却没有？
黎覆琛右手攥拳抵在嘴边，差点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他想要。
柠柠哪怕就是在大街上捡一片树叶送给他。
他都会好好收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
“出去吧。”黎覆琛咬牙道。
陆东急匆匆离出去，不敢离开，只能在门口守着。
生怕黎覆琛发怒暴走。
“会不会是她给我的礼物还没准备好？”黎覆琛自言自语地问着。
手上拨弄着桌上的绿植，让一片叶子搭在另一片叶子上面。
“肯定是没准备好。”黎覆琛肯定道。
过了一会儿又将绿植的叶子拨下来。
“她要是真的没给我准备呢？”黎覆琛略带委屈地问。
门外守着的陆东：“……”
先生这是受刺激太过……疯了？
深夜，凌晨三点。
黎覆琛从梦中坐起。
他看着夜空银灰色的月亮：“柠柠……”
为什么没有我的礼物？
黎覆琛就像是被全班同学孤立的孩子，内心充满了不安与疑惑。
可他不敢问。
也不想见到任何人身上戴的东西。
-【最近上面出了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发奖金我买了心心念念快三年的项链，居然不让我戴？！】黎氏员工小李在匿名群里嚎叫。
-【前两天那位心情还不错啊，怎么突然就变天了！】
-【我听说是因为陆特助那天戴了个胸针，可能是太丑了？反正那天之后就不准任何人戴首饰了。】
-【我在公司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么离谱的要求。】
-【等等，不对啊，这不是咱们私下摸索出来的事吗？公司可没有白纸黑字的要求你别戴首饰。】
-【是啊，可是boss自己除了偶尔露出的佛珠之外，连手表都不戴了！他都不戴谁还敢戴啊——】
没有首饰点缀的每个人都像是在披麻戴孝，整个黎氏集团上下充斥着丧葬风。
中高层都一头雾水，只有陆东明白事由。
可他的嘴堪比锯嘴葫芦，根本挖不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黎氏弥漫的阴冷之风一点都吹不到颂西头上。
秦柠也完全不知道她的小小举动能造成黎氏提前迎来飓风寒冬。
节庆一个接着一个来，越到年底事情越多。
事情一多她就把礼物这事搁下了。
她忙到在去往永宁市出差的飞机上还拿着平板审核颂西的各种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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