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叔，是不是医院食堂的饭菜变好吃了？怎么没人订咱们的粥了？”苏芩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先从病人这里下手，做个市场调查。
钱叔回到病房，看到隔壁床的病人正在喝医院食堂没滋没味的小米粥，遂笑道：“老刘，最近怎么不订我们的粥，改吃食堂了？你之前不是说食堂的粥跟白水一样吗？喝它不如喝白水，还省钱。就这，还卖两毛一份，我们的粥那么多料，才卖三毛。最近我们打算卖包子，素包子五毛钱仨，肉包子五毛钱俩，保管你吃的又好又饱。”
“你就是给人家打工的，开口闭口‘我们’，别人还以为是你的买卖呢。”老刘跟钱叔岁数大不多，时间差了彼此熟悉了，说话就随意了许多。
“知道你们两口子为了孩子的手术费，在拼命挣钱，可是，这钱也得分怎么挣，你还不知道呢，你打工的那个粥摊，将内科的好几个医生护士撂倒了，都说她做的不干净，将人吃坏了呢。”
“不可能！”钱叔愕然，“我们天天吃一样的粥，怎么我们就没事？这是谁在造谣呢？”他怒不可恕，“要是做的不干净，我们吃着怎么没事？”
钱叔的儿子钱得也说：“我一天三顿的吃，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是不是有人眼红苏姐的生意，故意使绊子呢？”他想的更多一些，忙跟钱叔说：“爹，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苏姐生意太好，无意间得罪了人了？”
“我这就跟你苏姐说去。”钱叔抬脚就往外走。
苏芩听到钱叔的打听到的消息，眉毛微微往上挑，内科？这里边怕不是有唐糖的手笔。不是她恶意揣测人，为什么那天别人吃着就没事，就他们科室有事情？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从项木寒的只言片语中，她可以猜到，唐糖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会乖乖吃下这么大的亏？肯定是她往那几个医护人员的粥里加料了，不过应该不是她自己动的手，她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那么，动手的人会是谁呢？
“那天，是一个颧骨高高的护士接的，明明粥还挺热的，她非说粥不热了，我还给她免了单。”
八成是这个高颧骨的护士干的！不是也没关系，试探一下就试探出来了，导诊台就两个护士，不是她就是另一个护士，其他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苏芩去商场，将自己的行头里外换了一边，然后戴上口罩，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仰头挺胸，仪态万方的去了内科。
此时已经临近下班了，病人并不多，导诊台后边坐着两个护士在说笑。
苏芩一眼就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实在是王晶晶的颧骨高的离谱。
“这位女士，您挂号了吗？”孙护士站起来接待。
“我不看病，我找人。”苏芩高傲地用下巴点点王晶晶，“我找她。”
“找我？”王晶晶不明所以，“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就行了，你跟我来，我有事跟你说。”
“你谁啊？凭什么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有事就在这儿说，我还上班呢！”王晶晶不耐烦。
“在这儿说？”苏芩轻笑一声：“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那天的粥······”
王晶晶一听到“粥”字，浑身一哆嗦，立即打断她：“你姓周？我想起来了，是我嫂子叫你过来的吧？咱们去外边说。”
反应倒是挺快。苏芩心中暗笑，她才说了几个字而已，就将真凶炸出来了，这水平还想诬陷人呢？回娘胎再修炼十年八载吧！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门诊楼外的小花园。
王晶晶焦躁不安，张口就质问：“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苏芩啧了一声：“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了，你说你跟一个卖粥的无冤无仇，为何要当别人手中的刀，被别人使唤呢？给同事下泻药，你可真干的出来下得去手！现在可好，被人抓住了把柄。”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晶晶心虚地往四周看看，见没人才压低嗓子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去找院领导，说明前几天你们科室集体腹泻的事情是你做的，幕后主使是唐糖。”
“我又不傻。”王晶晶哼了一声：“我要是往外说了，那我的工作岂不是就要丢了？当我是傻子？”
“你不是傻子吗？你要不是傻子，怎么会被人当刀使？你现在主动去跟院领导坦白从宽，相信院领导看在你自首的面子上，将此事揭过，可你要是不自首，那就只好由我来拆穿你们了，你们作为医护人员，借着工作之便偷盗药品，毫无同事之情，竟然为了污蔑他人，将同事的生命安全置之度外，你说说看，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护士，哪个医院会要？”
“你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污蔑诽谤！”王晶晶色厉内荏：“你少在这里诈我，我不会上你的当！”
“那就太好了。”苏芩拍手，“我呢，本来想着这事跟你关系不大，毕竟你只是别人手里的刀，可没想到你这么讲义气，非要一肩扛起所有的责任，那我就如你所愿。”她一脸悲悯：“唐糖家里有权有势，她就是在一院干不好了，照样可以去别的医院干，你呢？你家里有能力将你调到别的医院去？一个给同事下泻药的护士，哪家医院肯要你？你说你，为了唐糖将自己的前途搭进去，值当吗？”
王晶晶心里一个机灵反应过来，是啊，她为什么要替别人背黑锅呢？为了进一院，她家里花了不少钱，走了不少门路才进来的，她还指望着靠着这份工作找个好男人呢，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事情，工作肯定就没了！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你到底是谁？”王晶晶心中恐惧，“是卖粥那个女人的亲戚朋友吗？”
“我？我跟她没关系，我只是个无意间发现你们密谋的路人，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怪只怪你们密谋的时候不往四周看看有没有人，不懂的隔墙有耳的道理。”
一瞬间，王晶晶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们密谋的时候，明明开水房外边没人啊？这人是藏在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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