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左丘胜，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道：“是吧，大嫂？”
那一瞬间，陆潜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差点炸了起来。
他霍然抬头，看向左丘胜。
他对自己的妻子叫……
大嫂？
左丘玲反应稍慢，却也反应了过来。
她抬起头，一脸愕然地看着左丘胜，道：“爹……你……你刚刚说什么？”
说罢，她缓缓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左丘玲母亲则强颜欢笑、对左丘胜毕恭毕敬地道：
“是的，相公。”
“娘？”
左丘玲一下子惊呆了，她突然间怪叫一声，向后退出两步，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叫道：
“娘，你……你……你也是……纸新娘了？”
左丘玲母亲望着她，强笑着点了点头，道：“乖女儿，是的，娘跟你一样，也是纸新娘。”
说罢，她扭转头，看向左丘胜，道：“相公，如今玲儿也做了陆……做了潜儿的纸新娘，你也该……满意了。”
左丘胜笑吟吟地道：“怎么，你不满意吗，大嫂？”
左丘玲母亲脸色微微一变，道：“怎么会，相公满意，我自然也就满意。”
左丘胜听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左丘玲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后退两步，愣愣地道：“爹，你……”
左丘胜扫了她一眼，却没有过多留意，然后又看向了陆潜，问道：“你的剪纸术，练到几级了？”
陆潜随口答道：“五级。”
左丘胜听了，脸上登时现出一抹怒容，道：“你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竟敢练到五级？我不是让你练到四级就不要再练了吗，我说的话，你都给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左丘玲的母亲拉住左丘胜的手，劝解道：“相公，孩子已经这样了，你再说也没用了……”
“哼。”
左丘胜重重“哼”了一声，一拂手，将左丘玲母亲的手甩开。
这时，他脸上的怒气也稍稍平复了一些，才道：“既然如此……那也好。你的寿元应当也要尽了。既然来了，那你就死吧。”
陆潜闻言，双眼微微一眯，没有说话。
左丘玲则是会错了意，她呆了一呆，看着左丘胜道：“爹，陆潜他……”
她的话说了一半，却忽然醒悟过来，一下子顿住了。
听左丘胜的口气，似乎不是因为她的事情，想要杀掉陆潜。
陆潜眯起的双眼，蓦地张开，望着左丘胜，突然开口道：“你……你是……爹？”
左丘胜听见，瞪了陆潜一眼，怒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连你爹都不认得了？”
说罢，他顿了一顿，道：“我不是你爹，还能是谁？哼，看样子，这些年你把你爹当年跟你说过的话，全都忘记了。”
听见陆潜的话，左丘玲浑身一颤，她回过头，呆呆地望着陆潜。
她张着嘴，上下齿禁不住打颤，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相……相公，这是……这是……”
陆潜望着可怜的左丘玲，心中忍不住一阵叹息。
她回到家中，本想最后看一眼爹娘。
没想到——
娘变成了纸新娘。
她的爹——却也已经不是她爹了。
不过，对眼前的事，陆潜同样也是一无所知，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左丘玲呆呆地看了陆潜一会，见他皱眉不答，又回过头，看向左丘胜，吃吃地问道：“你……你不是……不是我爹？”
左丘胜瞟了她一眼，道：“你嫁给我儿子——虽然只是个纸新娘。但是，凭咱们两家的关系，你也可以叫我爹。”
左丘玲听了，浑身颤抖了一下，呆呆地道：“那我……那我……那我爹呢？”
“傻孩子……”
左丘玲的母亲，突然间带着些哭腔说道：“傻孩子，你爹，他当然已经死了。”
左丘胜望着他的“大嫂”，见她又恸哭起来，似有些要失控的模样，不禁有些着恼。
他低声说道：“这该死的自带性格。”
说着，他站起身，道：“你该休息了。”
左丘玲母亲点了点头，却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左丘胜见状，直接抓住她的双肩，向上一提。
左丘玲母亲的身子离开了太师椅，顷刻就变成了一张纸片。
左丘胜拿着纸片，卷了卷，塞进了怀里。
看到眼前这一幕，左丘玲身子一晃，就向后跌倒。
陆潜见状，忙抢上一步，一把将左丘玲抱住。
左丘胜瞪了陆潜一眼，骂道：“没出息。这纸新娘，你想有多少就有多少，至于如此在意么？”
陆潜看着他，没有说话。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他以前所见到的种种怪象，如今也都豁然开朗了。
他原身的父亲死了，阴魂却并没有灭。
他的阴魂杀了左丘胜的魂魄，夺取了他的身体。
这算是……夺舍？
陆潜的爹，自然会剪纸术。
“夺舍”的计划，显然不是临时发起的，至少“陆潜”应该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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