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笙握住小白的身子，把它揣进口袋，往门口走去。
沐晨星喊住她：“阿笙，你要去哪？教室在另一边，你走错方向了。”
季南笙淡淡地“嗯”了声，连头也没回，“你们回去，不用管我。”
校长也跟在她身后，目光呆滞地往前走着。
江影光挠挠头，疑惑地问沐晨星，“你爷爷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跟祖宗的关系这么好的？”
沐晨星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中午的时候就怪怪的了，上一秒还坚决不让阿笙参加比赛，下一秒就改变主意了。”
“这么奇怪？”
“是啊，我也想不通。”
“那没事。”江影光乐观地呵呵笑，耳色的耳钉闪着耀眼的光芒，一副自豪的模样，“可能祖宗的魅力大吧，喜欢她也不奇怪。”
“可能是吧。”沐晨星也没有多想。
季南笙走了，他们留下来也没意思，一前一后地全出了钢琴室。
只剩下司夜。
窗外的窗帘依然在翻飞着，一片落叶从窗外飘了进来，落在钢琴的面漆上。
司夜抿着唇，若有所思地走过去。
垂眸望着琴键，五指落在琴键上，随意地敲上几个音符。
单调，但又意外的好听。
半响后，他的嘴角缓慢而温柔地浮现一抹笑意。
带着偏执的病态。
***
下午两点。
校长从校医室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睁眼看见一室的白时，反应不过来，坐起身，单手撑着太阳穴，“这是哪里？”
老者年迈，透着生病的脆弱，少了几分威严。
校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穿着白色的医术袍，看见他醒来，放下手上的针管，柔柔地笑道：“校长你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好点？”
“陈医生，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在校医室？”
认出她的沐校长一脸迷茫，掀开被子就要站起来，但因为头脑供血不足，又一阵晕炫感袭来，他脚步踉跄，差点要摔倒。
“校长小心！”陈医生连忙扶住他的手肘，稳住他的身子，“你血糖低在办公室晕倒了，我给你输了液，现在难免会感到晕的，你先休息一会，别着急下床。”
校长更疑惑了，他刚刚明明跟季南笙在讨论比赛的问题，怎么好端端晕倒了？
而且血糖低也不可能吧……
他明明吃过中午饭了。
沐校长虽然意外，但不是接受不了。
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出点毛病也正常。
沐校长重新躺回床上，“那谢谢你照顾我了，给你添麻烦了。”
“不客气。”陈医生说道，“你更应该谢谢黄老师，是她送你来的，如果不是她及时发现你晕倒了，恐怕会耽误了治疗。”
“黄老师？”沐校长拧眉，回想不起来了，脑中像断片了一样，一片空白，“她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陈医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让七班的季南笙参加钢琴比赛，她生气想找你辩论吧。”
“你也知道，阮音是她最心爱的学生，今天闹这么一出，她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等等！”沐校长听得一头雾水，“你说什么？你说我让季南笙参加钢琴比赛了？”
“这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的！”
“啊？”陈医生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眨了眨眼，“怎么不可能？这真的是你说的啊？”
她掏出手机来，点进论坛的视频，递到他面前，“呐，你看，这是她们比赛的视频，同意季南笙参加比赛，还是你亲口说的。”
沐校长狐疑地接过来，当看完视频的内容时，脸色白得不像话，“这怎么可能？！”
“我为什么会说这些话？！我是不可能同意季南笙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啊！”
“本来这比赛都取消了，是你坚持要举行的。”陈医生无语地道，“所以黄老师才跟你生气，说你出尔反尔，不守诺言。”
她跟黄老师是多年的好友，黄老师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今天确实是被气坏了。
把他送来校医室，还跟她吐槽了半个小时。
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沐校长难以置信，但证据摆在眼前，又不到他不信，“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校长，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陈老师看到他脸上的震惊，不像撒谎，忧心忡忡地道，“如果你真的忘记了，我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得了阿尔茨海默症，前期用药物可以缓解病情的。”
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人痴呆。
他这个年纪就算患了这种病，也不是不可能。
沐校长如遭重击，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这……”
“校长，这病不可怕的，但现在事情已成定局了，你现在懊悔也没用。”陈医生同情地安慰道，“放宽心，别想这么多，要保持心情平和才行。”
沐校长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
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了……”
***
下午第三节课，是体育课。
七班跟一班的课程表，刚好排到一起。
平时倒没什么，两班的人河水不犯井水，各玩各的。
但撞到今天中午的事，大家多少有点尴尬。
一班的人少了平时的嚣张，唯唯诺诺的很安静。
而七班就不一样了，因为季南笙碾压了阮音，七班的人心情兴奋得不得了，对着一班的人不断地吹口哨，仿佛要把以前受到的郁闷气讨回来。
“一班！！”一个男生带头喊话，大拇指朝下，挑衅地吼道，“loser！”
平时一班的人总是仗着自己的成绩好，各种看不起七班。
现在季南笙赢了他们的门面阮音，在他们心里别提多爽！
季南笙现在在他们的心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每个人都对她心服口服，崇拜得不得了。
一班的人干瞪眼，气得要命：“你说什么呢！敢不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七班的人兴致更高了，“来啊！打架我还能输不成？？”
“你们班算什么东西？还年级第一？？不过如此，略略略！！”
“没错，平时嘲讽我们很爽啊！今天输的感觉如何？？”
“报应来了！！让你们平时嚣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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