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深知道，在老头挥了手后没人上前来，那么就意味着他可以走了。
他静静地看了一眼老头，而后转身，顺着人群让出来的那条路走了出去。
他们住的地方，其实还是老头的房子，只是一般情况下，老头都不会过来他们这边，有什么事，都是叫人让程慕深过去。
从房子的建造能看出来，老头居住的房子已经是好几代人住过的地方了。虽然很老旧，但是房子却意外地结实牢固。
程慕深将洛小小抱回去，一路沉默。
“喂，可以放我下来了。”
洛小小一直等着程慕深把她放在床上，可是她看着他站在床边好久，就是不把她放下来。
程慕深没放下洛小小，他抱着她，自己坐在了床上，“小小，你要相信我。”
他也知道，当那个翻译官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怀里的人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相信你。”
洛小小拍了拍他的手，温暖，骨节分明，有力。
身陷这种环境，她不知道他究竟能做出什么来，但是她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他。
今晚的篝火晚会上，坐在她旁边的老头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但是光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那些参加晚会的妇女她也认真的看了，她们的腰身很壮，手也很大，她们的脸上全是伤痕和皱纹。这些外表足以知道，她们过的是什么样的非人日子。
她不笨。一开始她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头要坐在她旁边，但是刚才那个人说的很明确了，她走不了。这意味着，她有极大的可能成为这些女人中的一员。
但是她看到程慕深的沉思和焦虑，她就不想表现出她知道即将面对的处境，她不想给他压力。
程慕深搂着她，没有放下来。
第二天一早，程慕深才将洛小小轻轻的放在床上。刚刚放下，洛小小就抓住了他的手，“你去哪？”
“乖，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程慕深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柔软的温暖。
洛小小看着程慕深离开自己的视线，她知道，他这是去赴约。赴昨晚那个为了不让其他人碰她的约。她的心跟着紧张起来，被窝里的手紧紧地抓住被子。
程慕深出了房间，发现门外已经聚集了好多壮年男人，他们个个赤胳膊赤腿，面容不善。
程慕深活动了一下脖子和四肢，跟着他们走到场地开阔的地方。他被围在中间，却一眼看见了人外的老头。
老头看他的眼神和昨晚他看老头的眼神差不多。末了，老头还冲他一笑，而后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是明显的小觑。
他们昨晚约定了，他可以从几个最壮的男人中选出一个和自己对战。这是他认为的还算相对有人性的一点。
最终，他巡视了一圈，在人群中指了指，然后自己则回到了中心位置。
看到程慕深的举动，老头似乎抬了一下眉。
程慕深完全不知道他点的男人正是今年他们族中，被选为最厉害的男人。这一点他确实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自己选的这个人比另外的人要厉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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