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好久都没来了吧。”
那男人推了一杯水到灰婆婆的面前，温文尔雅的说道：“今日不仅来了，还带了人过来，不介绍一下吗？”
“我的人，总归不是你们能惦记的。”灰婆婆瞧了瞧桌子，说道：“你这的东西，我吃不惯，我今日就是带这小丫头过来见见世面的。”
“要见世面，原不用您亲自陪着她来。”男人微笑着说道：“您知会一声，我们便会好好招待了，毕竟在这老城中，您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再怎么样的人物，不是也被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耗子绊住了脚。”灰婆婆脸色阴沉，道：“芳芳呢？她人在哪？”
男人淡漠的说道：“她是您的，侄女，也是我们的贵宾，我们自然不会亏待她，她刚试了新货，歇着呢。”
“你们没人了吗？为什么又要拿她去试货！”灰婆婆气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而面前的男人仍旧淡然的笑着，十分淡然的看着他们。
灰婆婆的愤怒，也只是一瞬而已，她很快的平复下来，看向苏苏，说道：“你让我带你来这里，不会只是想来看看吧，想问什么，就问吧。”
苏苏轻咳了一声，事实上，她只是随后说一说而已，没想过灰婆婆真的会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到这里来。
她的手机定位还开着，但是进了地下之后，手机就没有信号了，不知道这个定位，吴健能不能收到。
那男人表情淡然的看向苏苏，说道：“小姑娘，你攀上了一棵不错的树枝，我希望你可以好自为之，你想问什么，可以和我说。”
苏苏轻笑了一声，尽量维持一种轻松的状态，说道：“你很平静，怎么？你自己不嗑药的吗？”
男人沉默不语，皱起了眉头。
苏苏勾起唇角，说道：“一个清醒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应该会被逼疯吧，呵，抱歉，我年纪小，说话没有分寸，让你见笑了。”
“年纪小，就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男人用手帕擦了擦手，伸向苏苏，说道：“我叫刘启，很高兴认识你。”
他这话说的冰冰凉凉，冠冕堂皇。
苏苏不以为然，说道：“我姓苏，具体的名字我不想说，你应该也不会问吧。”
刘启抬手，说道：“好，那我就不废话了，你想问什么？”
“嗯……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我自然要问一点重要的东西。”苏苏敲着眉心，佯装苦思良久之后说道：“对了，杜国晟，我从一个黄毛那里听到了这个名字，你……能说一说关于他的事情吗？”
刘启冷笑道：“这有何难，这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他就是这里所有货的主人，一个又有钱，又有魅力的男人。”
“靠这玩意发家，你说他有钱，我勉强可以相信，说他有魅力？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苏苏扶额道：“瘾君子而已，朝不保夕，能有什么魅力？”
“聪明的人靠这个挣钱，却不一定要沾染这东西，在众人萎靡颓废之时，做一个唯一清醒的人，那感觉就像是坐了一回上帝。”
刘启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享受一般，说道：“再深入一点，你的问题不够刁钻。”
苏苏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柜台，说道：“我来老城区的时候，被人拦住了，拦我的小黄毛说，杜国晟有一个相当漂亮的老情人，他这次冒险回到这里，就是为了她……”
“……我好奇啊，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苏苏虽然表面轻松，背地里却觉得手脚都是麻的。
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进了狼窝，非得把自己假装成一只老虎不可，要不然这些人，就能随时把她生吞活剥了。
刘启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灰婆婆，继续说道：“是，是一个打电竞的女人，烈的很，连那些白粉都控制不住她，她居然还能忍受那种抓心挠肝的摧残，去读大学，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
“她叫什么？”
“她那名字一般人可提不得，逢年过节去拜拜便可，明明是个姑娘家，却取了个关二爷的名字，姓关名羽，霸气的很。”
问了这么久，苏苏也总算是知道了，杜国晟来找的人，就是关羽。
“这种故事我喜欢听，总有一种黑帮大佬和小娇妻的感觉。”苏苏双眼透亮，声音天真的说道：“你能再说一说吗？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姓杜的是来找关羽麻烦的吗？”
刘启似乎没想到苏苏会这么兴奋，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也不尽然吧，听说关羽前几天进了局子，杜国晟应该是来打探一下，关羽有没有说什么东西。”
“啊~这么无聊啊。”
苏苏抱怨了一句，借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皱眉说道：“唉！怎么没有网络啊！你们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也不装个WiFi啊。”
若说苏苏刚才还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此刻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小疯子，她说话让人觉得好笑，却又合情合理。
刘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灰婆婆，灰婆婆拉住了苏苏，说道：“WiFi的话，应该叫什么？老城区黑作坊吗？瞪着条子过来，直接连WiFi找窝点是吗？”
苏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我开玩笑的，哪里会真的找什么WiFi，灰婆婆，我总听人说，若是老鼠太多了，猫也只能抱头乱窜，只可惜我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灰婆婆皱着眉头，她拿起了面前的水杯，透过晶莹的杯子，用她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地上颓废的人们，笑道：“老鼠怕猫是天性，改不了的，但是我听说，有的老鼠得了疯病，还是会对着猫咬那么两口的，不过这都无伤大雅。”
灰婆婆冷笑了一声，直接将被子扔在了柜台上，杯中的清水顿时泼洒而出，溅了刘启一身。
灰婆婆冷冷的说道：“刘启，你这废物太没有眼里，去找一个新的杯子来。”
刘启耸肩，只得去找。
而苏苏趁着这个空挡，低声的问道：“灰婆婆，你不养猫，是不喜欢猫吗？”
“不，猫……怎么能养猫呢。”
苏苏顿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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