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我要你的命
次日天还未亮，上官慕雨便急切的叩击秦思远的房门。
“你快点，小伊发烧了。”
光着膀子的秦思远冲过来，替小伊检查一番后安慰道：“别怕，这是自然反应。”
上官慕雨眉头紧锁，“什么叫自然反应？”
秦思远解释，“这不是发烧，只能算一种自然散热，小伊体内含有毒素，我给她服的药可以解毒、去火。”
“先把她放进浴缸里用温水洗澡，我去熬药，别担心。”
秦香听说孙女发烧，也跟着帮忙。
她一遍遍叮嘱儿子不行就去医院，看孙女红扑扑的小脸，她可担心坏了。
上官慕雨承受着煎熬，一边洗澡，一边流泪。
可让她更惊诧的事情发生了，小伊流出来的不是汗，而是些黑色的还黏糊糊的东西，甚至还有发腐的味道。
她不停的用温水给小伊洗澡，直至水变清。
秦思远把药端上来，赶紧给女儿喂下。
全家人通力合作，小伊总算退热，回床上她又慵懒的睡去。
秦香忙着收拾厨房，上官慕雨咬紧牙，用力的锤击着秦思远的胸膛，狠狠的说：“小伊要有意外，我就杀了你。”
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秦思远抚着她的双肩，“我说过，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小伊会没事。”
上官慕雨推开他的手，“离我远点，我们没什么关系，小伊病好，我就离开。”
看着床上的小伊已经安睡，秦思远打算出门洗清冤屈。
第一站，他来到康安医院。
急科室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李主任正在电脑前忙活着。
秦思远推门而入，直到他坐在办公桌前，李主任才抬头看见他。
这一看，李主任像见鬼一样，差点跳起来。
见他吓成这样，秦思远拿起桌上的华子点燃，接着吐出一口白色浓烟，造型酷似鬼头。
李主任结结巴巴的说：“思远，你，你出来了？”
又是一口浓烟吐向他，李主任咳嗽两声。
“主任，我在你手下工作两年，你对我不错，如果真是手术失误出意外，该坐的牢我也替你坐了。”
“可你总该给我一句明白话，我不明不白的替你坐牢，还失去做医生的机会，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李主任额头冒冷汗，他万万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顾英豪答应过他，秦思远没机会从里面出来，即便出来也是废人。
可眼前的秦思远不仅没废，反而四肢健全，这身子比五年前更加魁梧。
强装镇定的李主任说：“思远，手术常有意外，你是新人，出事也可以理解，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你也已经受到惩罚。”
“你的医术我知道，如果你想继续从医，我会和院长商量，把你破格录用到我手下。”
看他连说话都颤抖，肯定没少做亏心事。
秦思远冷笑两声，“主任，这儿没旁人，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吴大宝的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车祸造成他肝脏大出血，你已进行部分切除，而且手术过程顺利。”
“吴大宝送来时已是失血过多，手术中，你居然没有安排足量供血，致使他术中出现缺血性休克继而死亡。”
“我们二院虽然主攻精神科，但好歹也是二级甲等医院，急诊科设备完善，各类型的血库存充足，根本不该发生这种事情。”
“种种迹象都说明，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最后说到‘谋杀’两个字时，秦思远拍案而起，李主任吓破了胆。
“真是意外，我当时吓傻了才让你顶上，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老了，我怕晚节不保。”
此时，他依然不愿意承认背后有人怂恿。
绕过办公桌，秦思远玩弄着小小的匕首，俯视着李主任。
看着明晃晃的短刀，李主任攥紧拳头说：“思远，对不起，这事全都怪我，你要什么补偿，我尽量赔给你。”
“我要你的命。”
说着，他便一刀捅下去。
李主任大叫一声，再挣开眼，才发现刀子捅在心口却只伤了外皮。
秦思远平静的说：“主任，事情我会查明白，不着急，总有一天你会实话实说，到那时候你会跪着告诉我真相，但我未必会原谅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李主任把胸前的匕首扔掉，拨通了顾英豪的电话。
“顾少，秦思远回来了，他来找我了，他差点杀了我。”
电话里的顾英豪只说：“你不是没死吗？你知道什么话该说吧？小心你一家老小。”
李主任还在抖，“我说我自己失误，求他原谅我，可他不信，怎么办？”
“你放心，难道我顾英豪，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秦思远？”
说完，他直接挂掉电话。
当年‘医疗事故联合调查专家委员会’一共有四个人，李主任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二院的院长卢玉峰，委员会主任蒋立春和康安医院的院长刘金贤。
四人一致认为是秦思远经验不足造成吴大宝死亡，称其手术过程存在重大失误，且当天他已经被科室停职，属私自接诊。
原本三年以下刑期的‘医疗事故罪’，硬生生的给弄成六年的‘过失致人死亡罪’。
回想这一切，全是阴谋。
秦思远刚入狱的那段日子，经常遭遇毒打，几次险些丧命。
偶然间他传承了《太极长生经》，然后靠着这双手，给大半个监狱的人治过病，此后才算过上安稳的日子。
离开康安医院的秦思远，转至二院。
他在院长办公室见到卢玉峰，头发花白的院长已到退休的年纪。
“院长，别来无恙。”
卢玉峰扶了扶眼镜，半天才看清来人，“秦思远？”
“不愧是精神病院的院长，精神一直倍儿棒，没得老年痴呆，这就好，至少不会忘了当年那件事，对不对？”
他直接挑明来意。
卢玉峰长叹一声，“我已经办理了退休手续，明天就不来上班了。”
秦思远坐下，淡淡的说：“院长，今天是个好日子，退休挺好，明年这个时候也会是个好日子，比方说，可能是你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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