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镣铐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周围的一切，都是幻想？”杜琰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们摸到的墙壁，看到的账本，听到的哭泣。
“当然。”
许纪点了点头，冷静地向众人解释到。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沙漠中一阵常见的现象，海市蜃楼。”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许纪所说的一切，因为眼前的村庄太过真实。
然而许纪却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楼，是一种不存在的假象。
“所以我们看到的，其实是这个村庄二三十年前由三净桓煞莲所制造出来的海市蜃楼。”周滨安捡起地上的镣铐，看着镣铐中的血丝猜测到，“当初估计还几岁大的绿屏，就是这样被关在了屋子里。”
“这也是她后来对严浩振忠心耿耿的原因。”许纪推理到，“当时的严浩振来此应该是为了寻求三净桓煞莲的种子，但却没能找到种子，只是救下了年幼的绿屏。”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绿屏会被关在屋子里呢？”杜琰很是疑惑。
“这个问题我可以解释，”许纪望着镣铐，心中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三净桓煞莲这种佛门之物，在失去了佛门香火的滋养活，若没有天材地宝去韵养，那么很容易便会入魔。整个净炼村离不开三净桓煞莲的庇佑，那么便只能遵照三净桓煞莲的要求去做事。”
“祭祀。”郭秋月明白了许久的意思，“曾经西绛的开国皇帝就是拿到了一本延寿的术法，只需要祭祀少女的鲜血便你延年益寿。”
“而已经入魔的三净桓煞莲自然也需要精血，”杜琰也明白了一切，“因此它跟村民们达成了某种协议，以村民中孩童的鲜血为代价，交换到了这片沙漠中不被沙暴所侵袭的土地。”
“这才是净炼村繁荣的真相。”郭秋月神色中多了几分讥讽。
周滨安坐在床头，沉默了很久。
许久之后，他抬起了头，问到：“那么既然严浩振当年阻止了绿屏之死，又没能带走三净桓煞莲，只能说明三净桓煞莲被他设计所害。”
“不一定是被严浩振所害哦，”周滨安笑得像个老狐狸，“应该是被严浩振与村民们一起所害。”
“你怎么会知道？”杜琰疑惑地看着他。
“大哥，我是雇佣兵啊，天南海北的传说和信息我都要知道。”周滨安咧嘴一笑，然后继续说到，“我曾经就听说过传闻，说这净炼村曾经不是叫净炼村，而是叫净莲村。这把三净桓煞莲赶走之后，不就没有莲花了嘛。”
“但是不对啊，”杜琰觉得很奇怪，“这三净桓煞莲被赶走后的几十年里，这里依然没有沙暴侵袭啊。”
“那就关系我听到了另一个传闻了，”周滨安的笑容中满含深邃，“在西北的商队中有一个流传已久的潜规则，这条潜规则只会在有着丰富经验的商队中流传。这些商队的领队们都提及过，每年的夏天十分，最好不要在净炼村过夜。”
“你的意思是？”杜琰有些不太理解。
“我明白安公子的意思了，”郭秋月点了点头，“或许净炼村的人们赶走的是三净圣佛残留的意识，但是保留了三净桓煞莲本身，三净圣佛的残魂需要自己后代，也就是同村人的血液来维持自身，但三净桓煞莲没有这个限制，只要是人的精血就可以。”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周滨安拍了拍手，“大漠中的商队凶险，偶尔有一两只商队失踪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净炼村依旧是沙漠商旅的中心之一。”
“哒哒哒，哒哒哒。”
周滨安的话还没说完，安静的走廊上里突然出现了一阵沉闷的声音。
那声音富有节奏感，与刚刚在村门口听到的小孩拍皮球的声音一模一样。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众人发现走廊的尽头上出现了一个新鲜的人头。
这一次的人头，是个沉睡中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额头上被人用鲜血写上了“掌柜”二字。
人头在木质的走廊上跳跃着，发出了比村门口更为清脆的声音。
它就这样在走廊上不断地跳跃，向着众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那模样，就仿佛有小孩在将他的头当成皮球拍着走。
那人头离众人越来越近，直到在房间的门口才停了下来。
“哐当——”
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人将人头随意地踢到了床边上。接着房间的门口出现了一张泛黄的纸条，就像是有什么人刚刚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一样。
不过直到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东西存在。
“嘻嘻嘻。”
一个女童的声音飘过，接着场面再次恢复了平静。
“绿屏？”许纪突然对着空气开口问到。
没有人应答。
“三净圣佛？”许纪再次呼唤到。
这一次，女童的声音再次在空中响起。
“嘻嘻嘻。”
那声音很是欢乐，像是在为许纪发现了自己身份而刚到兴奋，又像是在为有人还记得自己佛号而感到愉快。
不一会，地面上又出现了另外的一张纸条。
见到此场面，许纪的胆子大上了不少。
“你是回来报仇的，对吗？”许纪问了问，又突然想通了什么，他对着空气震撼地说到，“不对，你根本没有被村民们赶走，那只是村民们的一厢情愿，从他们当年敢忤逆你开始，你就已经打算要直接炼化他们全部的鲜血了。”
“嘻嘻嘻。”
“嘻嘻嘻。”
女童的声音更加兴奋了。
“因此，绿屏是最后一个吗？”许纪明白了一切，“修行者最了解修行者，你在三十多年前就造好了一片海市蜃楼，并利用三净桓煞莲让它逐渐侵蚀入现实，直到前些日子你终于决定收网，将整个村的人都变成里恢复残魂的精血。”
就在这时，走廊上雪白的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鲜血凝聚而成的红字。
“绿屏没死，子时，村长家，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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