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已经是季应淮在餐桌上叹的第十二口气了。
季家老爷子季运成额角青筋暴起，没忍住摔了筷子：“要叹气，去你房间自己叹！”
“你这么叹气，吃的别人都要消化不良了！”
季应淮一脸茫然：“啊？我叹气了？”
浅浅认真地朝他点头，顺带关心地问：“四哥哥，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季应淮为难地咬了下筷子，摇摇头，没说话。
季运成才不惯着他，直接抄起拐杖要捶他的脑袋。
知道自家老爷子厉害的季应淮抱着脑袋跳了起来。
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说话。
季慕言夹起几块肉分别放到浅浅和司狸的盘子里，放下筷子，将袖子放了下来。
慢条斯理做完这一套工序，他才缓缓抬眼瞥了季应淮一眼。
“怎么，你直播和人打擂台打输了？”
季应淮被他这句话吓得打了个嗝。
“大哥，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记得自己应该没和任何认识的人说过这个事情啊！
“你们这群小崽子动个手指头我都知道你们要干什么。”
季慕言抬了下眼镜，对季应淮笑的恶劣。
季应淮知道季慕言这是完完全全把他最近做的事情都了解了个透，颓丧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怎么回事，老大？”季运成听得云里雾里的。
“这小子，之前开了个直播间科普小儿心理学，但是没什么流量，偶然被人家拉进了直播pk就上瘾了，每天都和人家打擂台。”
“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季慕言这几天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了季朝阳这件事情上，只听了下属给他的关于季应淮直播的概述。
“一个玄学那边的人，把他说的一无是处，好像还断言他有什么灾？”
“那人就是个神棍！他说的才不是真的！”
季应淮激动否认，他才不信那个羊胡子说的话。
“就算他是神棍能怎么样，他流量大，粉丝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这个全网20活粉的小博主砸死。”
尤其是玄学这玩意，隔行如隔山，大家看的云里雾里的，但多少都是有点相信的。
“那怎么办，我咽不下这口气。”
季应淮恼火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颇有一种不把自己薅秃不罢休的架势。
浅浅看看季慕言，又看看季应淮，小声的说：“要不浅浅帮四哥哥欺负回去？”
虽然浅浅的声音很小，但季应淮还是听进了耳朵里。
“真的吗浅浅？！你快帮四哥哥把那个神棍杀个片甲不留。”
“胡闹。”季运成吹胡子瞪眼的，“那直播间鱼龙混杂，怎么能让浅浅在那些人眼前露面。”
“戴个面具怎么样呢？小奶猫的那种？”
季慕言破天荒地没有反对，反而是给浅浅出了个主意。
倒也不是他支持浅浅给季应淮收拾烂摊子，而是他想着这种事情能不能暂时转移一下浅浅的注意力。
在季朝阳的事情上耗费了太多心神的浅浅需要找点事情放松一下。
“放心吧爷爷，我会好好保护浅浅的，绝对不让她露出一点点真容！”
在季慕言的建议还有季应淮的再三保证下，季运成最终还是同意了。
季应淮欢天喜地的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了直播。
直播一开始，就有无数弹幕争先抢后地涌了进来。
【哟哟哟，这不是那个必有血光之灾的小儿心理学家吗？怎么不信邪又出来了？】
【小哥哥，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血光之灾破了相就不好了，要不咱们还是找王大师认个错吧？】
【前面的，他要是听话的话，还能闹到现在这个样儿？】
【什么狗屁小儿心理学家，小孩儿能有什么心理问题，都是惯得，矫情！】
【打一顿就好了哈哈哈哈哈】
浅浅带着可爱的小猫面具，盯着那些火速飞过的弹幕盯了足足有十分钟。
“四哥哥，怎么没有一个站你这边的啊？你混的太差了吧？”
稚嫩的童声忽然响起，弹幕停顿了一瞬，又飞速地刷了起来。
【怎么了？一个人节目效果不够了，还要加个小娃娃？】
【带孩子就不大好了吧，小孩子还是避讳点儿这些东西。】
【老哥今天要给我们分析这小屁孩的心理问题吗？笑死了。】
季应淮声音冷冷地，眼底愠意难以压抑：“你们骂我可以，别骂小孩子。”
“我生气怎么了？你们坏话说到小孩子身上才过分吧？”
“人长嘴是为了吃饭的，不是让你们胡言乱语的。”
良好的教养让季应淮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讽刺的话，和弹幕上那些污言秽语完全不能比。
“四哥哥，不要和他们聊天啦，那个王大师在邀请你连麦诶。”
浅浅伸手敲了敲季应淮攥紧的手，提醒他连麦。
季应淮深吸一口气，接受了对面的连麦邀请。
两边一连上麦，浅浅就看到了对面那留着小山羊胡，带着不知道是哪里游客特供的小帽子的王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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