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昭昭，是不是对你来说还有一些价值？”
“所以你才会告诉所有人，你最为宠爱的人是我陆矜欢，就像刚刚还要在皇后面前，装作故意关心和偏疼的样子。”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这么累呢？陛下难道心里不会膈应吗？”
“臣妾和昭昭，不知道您让我们服用了什么毒药，现在我们受苦了，但是你可以有借口针对范皇后一家了是不是？”
陆矜欢说了一大段，她看上去终于解脱了一般地笑了笑，“是啊，我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有利用价值，竟然还能把两朝的老首辅给惩治了。”
“这样陛下就可以把权利老牢牢地抓在手里，多好啊。”
她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内殿之中，只有眼泪在噗噗地掉。
过了很久，她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皇帝呆呆地站着。
冷冷问了一句，“陛下的心里，真的有臣妾吗？”
“哪怕只有一丝。”
萧奕祈被这样一问，看到陆矜欢的额难过，他害怕得手都颤抖了起来，他靠近她，想要将她抱住。
却被陆矜欢躲过了。
萧奕祈觉得他不能任由陆矜欢逃避了，他紧紧地抱住她，不许她动弹，说着解释的话，“囡囡，不友好自我揣测好不好？”
“朕下次定然不……”
陆矜欢呵呵一笑，“不？不下一样的毒了？还是怎么了？陛下您觉得我会相信吗？”
“陛下，臣妾的难过您不动，只有臣妾知道，现在我是多么痛苦。”
“因为你也没有否认这一切，你做的就是真的。”
陆矜欢淡淡地笑了，“其实你下意识想的就不是解释，而是想要掩盖过去。”
萧奕祈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是上了陆矜欢的当，他竟然忘记否认，间接地承认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皇帝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他正要为自己辩解。
可是陆矜欢根本不相信他，更不愿意听他在这里废话。
直接推开皇帝，一脸恐惧和厌恶地看着萧奕祈，“陛下，演戏可真是好，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
“朕……”
皇帝感到从所未有的无力，他说不了任何话，为自己开脱。
他再次上前把陆矜欢给抱住，他低头闷闷地说着，“囡囡，再听说一句好不好？”
“你看看，现在昭昭被朕保护着，你身子也大好了……”
陆矜欢能直接打断了萧奕祈，“陛下，不要再说这样可笑的事情了好不好？”
“昭昭？在还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再看看臣妾，臣妾身子不好了这么久，您关心过吗？”
“要不是辛鸢同我说，我估计一直还被瞒着。”
“我睡不好，身上花了这么久才恢复了，陛下难道觉得心里很坦荡？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陆矜欢越说越生气，她就没有见过萧奕祈这样不要脸的人。
萧奕祈这会儿倒是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了。
她冷冷地笑着，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皇帝就是这样的人，在他心里做错了事情，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要是真的心怀愧疚，早就不动对她和昭昭动手了。
陆矜欢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萧奕祈的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之色。
只是皱了皱眉。
她不禁问出一个她疑惑了很久的问题，“陛下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江山社稷，而臣妾什么都不是？您在乎的除了这些冷冰冰的东西，还有是什么对您来说是重要的？”
陆矜欢觉得皇帝就是个冷血的人。
怎么会有心呢，他要是能想到她和昭昭，怎么会下如此狠手。
想到皇帝每次在她面前表演的那些紧张和担心，陆矜欢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笑，太讽刺了。
“将心比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自己孩子的安危，去换什么要紧的东西，哪怕是为了给父亲翻案也不行。”
“因为我有心，孩子是我的亲人，是我的骨血，我狠不下这个心。但是陛下不一样，您是冷血的。”
陆矜欢说完吐了一口气，背过身去，她不愿意再看到萧奕祈那张虚伪的脸。
“陛下还是好好想想吧，您愿意守着您的江山过一辈子，觉得快活就好，臣妾又算得上什么。”
萧奕祈像是挂在寺庙里，冰冷的钟鼓，忽然被人疼狠狠地敲击了一下。
脑子有些迷蒙的东西，顿时被敲开了。
他的心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所以他心里真的没有放下亲人吗？
他的血明明是热的，怎么会是冷的呢？
萧奕祈不愿意承认。
但是他知道了一件事，他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至少听到路径还能得质问，他感到很难受，他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对。
皇帝又靠近了陆矜欢一点，“囡囡，朕……朕不知道……日后，朕定然不会了。”
陆矜欢后退了几步，她看着萧奕祈冷冷地笑，“这就是陛下的答案？我真的是高看了您。”
萧奕祈的喉咙滚动了两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囡囡，你难道就要一直要和朕这样说话吗？”
“其实你知道的，这都发生过了，我们就不能往后看看吗？”
陆矜欢闭上眼，不愿意再看到萧奕祈，什么叫做往后看？
他就想和往常一样，把这件事掀过去吗？
她觉得有种恶心的感觉，在腹中翻滚。
差点她就要吐出来了。
“陛下，还请您原谅臣妾，不想再相信您了，这样的事情，您做了不止一次了，是个人都会害怕的，臣妾真怕自己有一天死在您的手里，都不知道为什么。”
陆矜欢觉得自己之前还期待过皇帝，觉得要是日后皇帝对自己真的好起来。
他们肯定会越来越好。
心都交出去了，他却残忍地将她的心撕碎了。
陆矜欢忽然忍不住哭出了声，她抽噎不止，看着皇帝轻声地问道：“陛下这样厌恶臣妾，为何在滇南的时候，不让臣妾死在高大人手上？”
“如今被您带到这深宫之中，您为何不直接告诉臣妾，您要利用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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