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余的办公室里，除了刚才的三人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兆辉。
兆辉正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的一份文件。
“杨书记，不是我相信你，只是这份资料的来历？”
兆辉看完资料后，转头看向杨余语气慎重的开口。
原本中州市的很多人，都觉得杨余这个书记不算厉害，大家觉得的秋后算账，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人家早就在准备，前面不动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又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如今机会和证据都已经出现，人家终于发了力。
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站在他的立场，其实是不想让杨云风大动干戈的，毕竟对于他们目前在中州市的人来说，杨余是一个外人，甚至在很多人的心中，对杨余的到来本身就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因为在很多人的心中，杨余来中州本身就是来者不善。
这些人中也包括他！
所以在看见杨余拿出这份资料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怀疑。
“兆书记，这份资料是我调查到的，其中一份乃是已经去世的清水县常务副县长甄柯提供。”
一旁的郭言指指其中一份明显是手写，而且写下这份资料的人，当时应该是怀着一种激动的心情，所以上面的写都是歪歪斜斜的，甚至还能看见上面有一些水渍。
显然这份资料就是甄柯提供的。
“甄柯不是死了吗？”
兆辉听见甄柯的名字，眉头也是一皱，随后开口提出质疑。
“大约几天前，我代表市委去看慰问甄县长的家人，在慰问的途中，我发现他聋哑的儿子在给我比手语，当时我怕打草惊蛇，便让郭秘书暗中的过去了解情况，这份资料就是郭秘书在甄家得到的。”
杨余听见兆辉的询问，直接开口给这件事做出了解释。
这件事就是上次他跟罗庆言去清水县的收获。
在他看见甄柯的儿子当着他的面做出手势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只不过他同时也看出了甄柯的父亲也有问题，再加上当时他对罗庆言也没有多么的信任，所以没有将事情说出来。
而是在离开清水县的时候，让郭言暗中又走了一趟。
“书记，这！”
听见杨余明显让人有些不可置信的话，兆辉也是满脸的无奈。
毕竟他又不能直接质疑杨余，问你怎么回手语的吧！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曾经去聋哑学校勤工俭学一段时间，虽然不敢说能看的明白，但一些简单的手语还是知道的，兆书记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杨余在看见兆辉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质疑自己，便直接给出了解释。
”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我立即组织人下去调查。“
兆辉一听杨余的解释，立即开口做出保证。
这不是说他对杨余的话有多么的相信，而是在杨余这话一出，就表明了他对这件事的必查之心，他在说什么用处都不大。
而且在他的心中，对杨余也有一定的畏惧，毕竟杨余不但是市里的一把手，在省里也有一定的权力，哪怕他不会因此转变态度，也不想跟杨余结怨。
“那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兆书记了。”
在杨余的示意下，郭言将他查到的东西全部交给了兆辉。
兆辉拿到资料后，便起身告辞。
“书记，兆书记跟殷书记可是老乡，在市委也是最支持殷书记的人。”
等到兆辉离开，李素素看着杨余轻声的开口提醒。
“恩。”
“事情交给他，是不是？”
李素素眼见杨余知道这些关系后，只是轻轻了恩了一声，不得不再次开口。
她跟杨余的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很复杂的。
按照她的背景，在大方向上她应该跟杨余是对立面，可对于她个人来说，目前是需要杨余支持，不然她恐怕依旧是那个市委的吉祥物，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所以在一些事情，她会开口提醒杨余。
“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市纪委的工作范围，他是谁的人，跟谁关系亲近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去查。”
杨余当然明白李素素的意思，不过显然他对这些并不担心。
“可，可让他去查，真的能查到东西吗？”
李素素听见杨余有些自信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再次询问。
“秘书长，你知道打破地方一个利益集团，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杨余转过身看向李素素笑道。
“那就是从内部攻破。”
杨余见李素素摇摇头后，微微一笑的给出了答案。
他来中州市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对于市里的一些情况，他虽然不敢说多么的了解，但一些表面上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像兆殷这种关系，更是明确的很。
他既然知道兆辉跟殷林坤有关系，那么就不会怕兆辉不给他办事。
因为站在兆辉的立场，他不敢！
他或许会在一些问题上，轻轻放过，但他绝对不敢说什么不干，因为他不知道杨余有没有后手，就算他跟殷林坤的关系在铁，也要为自己考虑。
毕竟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被牵连，可要是不老实，在拿着证据的情况下，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让杨余给拿出的真相，对他可就是毁灭性打击了。
再说，杨余能把证据给他，而且还是这么多证据，这就说明，杨余在暗处已经查过，给他的证据也许只是一部分，所以哪怕为了自己，他也要彻底的查一遍。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其实杨余并不算很在意，他要的就是兆辉去查。
这就是他的招。
他相信，这份资料不出意外，马上就会到殷林坤的手中，他要的就是殷林坤的选择。
李素素看着面前的杨余，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忌惮。
她这个人其实是很自信的人，她自负自己看人还是很自信的，对于很多大佬的行事风格，她也能看出一二，可如今她入了杨余的局，甚至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却依旧看不出杨余的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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