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镇江是副知府，论实权比李汉阳这个副厅大，但李汉阳当了多年副厅，资历深厚，马镇江不过刚升副厅级官员，再加上年龄比李汉阳小，所以仍然把李汉阳当上级对待。
马镇江没有先说话，先看了一眼李汉阳副厅。
我也看着李汉阳，上次我被栽赃抓到碧阳县，李汉阳亲自去帮忙，他跟宁碧岚都是本地派的，而且跟于厅关系不怎么和睦，值得信赖，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涉及到外市，必须要有省厅的领导协调。
李汉阳微微一笑，说：“杨大师，你说说吧。”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师爷这个人？”我在说话之前，特意看了看四个人的合运。
当年前去砀县寻找第四本气运系统的时候，我杀的那些人，就包括师爷的得力助手，我还记得他们的合运。
武浩天摇摇头，马镇江也摇头，但是，李汉阳脸色微变，十分严肃地问：“你是说师爷？怪不得！怪不得！他的确有能力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武浩天忍不住问：“师爷是谁？”
李汉阳问：“你们记不记得六年前的江南第一文物案，砀县大案。”
马镇江和武浩天立刻说：“记得！”
李汉阳缓缓说：“当时我跟这个案子有交集，所以知道很多内情。表面上来看，那是一个以宗氏兄弟为首的盗挖、销售、走私和造假团伙，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犯罪团伙有两百多人，涉嫌罪案一百多起，连砀县的警察局、缉私队长等人都涉案。但最终，法院仅仅只批准抓捕37个人！最后判决14人！主犯最重的，才判了五年！和我们的判断有着天壤之别，以至于那些劳累一年多的警察破口大骂。这个判决，的确跟立法不完善有关，但明显有外力影响判决。最后，这个表面涉及金额达一千万元的案件不了了之。”
李汉阳停了片刻，认真地说：“而师爷，才是整件事件的黑手，专案组的人把砀县从事这行的分了四层。第一层，是当地挖墓的人。第二层，是收文物的贩子。”第三层，就是宗氏兄弟，那些小文物贩子会把东西卖给宗氏兄弟，而遇到大墓好墓，宗氏兄弟会带人亲自出手，当年的宗氏兄弟，几乎把持整个砀县八成的非法文物交易。第四层，就是师爷！师爷的厉害之处不在于挖掘文物，而在于能卖文物，掌握着一条走私渠道，不仅能把华夏的东西卖倒国外，还会把国外的东西往国内贩卖，同时能把国内非法的文物，通过海关变成合法的，根据我们的判断，每年师爷过手的文物，总价值不低于30个亿！”
马镇江皱眉说：“这种人物，可不仅仅是文物贩子那么简单，没有足够、嗯，特别的背景，绝对做不了。”
三个人一起点头，所谓特别的背景，自然是军政两者之一。
我问：“所以，你们明知道师爷是幕后黑手，也不敢动他？”
李汉阳无奈地说：“不仅因为他有背景，还因为根本找不到他的证据！人人都知道师爷是走私文物的大鳄，但谁也没有证据，有证据的人也不可能说出来。”
马镇江问：“杨大师，你是怎么得罪师爷的？”
我轻咳一声，自然不能说自己一个人干掉两架直升机和四五十个人。
我说：“这件事不太好说，总之我们之间有不可化解的矛盾，问怎么得罪他已经没有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找他！这种时候，还得靠你们警察。”
我可算不出师爷现在在哪里，而且我自己的力量终究有限，要是一个一个抓人，很快会打草惊蛇，只有调动警方力量，才能把师爷的人一网打尽。
李汉阳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说：“师爷要么在砀县，要么就在江州市！你们没有听错，这就是师爷与众不同的地方。他习惯亲自坐镇指挥，每次发现大的古墓群，他都会亲自带人去，生怕别人破坏古墓。而上一次砀县大案发生的时候，师爷一直坐镇砀县，这才是我们失利的重要原因。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师爷的人很忠心，因为师爷是属于那种跟我上而不是给我上的人。”
我说：“以师爷的力量，无论在哪里，都有把握安然离开，所以他在江州也说的过去。”
我突然想起，师爷的手下狼哥曾提起“殷家”，看样子殷家在江南省的地位不会太低。
“你们先等等，我给天宇打个电话。”我不知道自己说出殷家他们三个人会有什么反应，还是问问魏天宇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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