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轲长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然被一个孽障的孩子打脸了！
“你！！！竖子无礼！果然是那个孽障的孩子！”
“竖子？无礼？那你还真是不了解我，我东方念的风评可不就是玩世不恭，娇纵蛮横么！”
孽障一词刺痛了东方念的耳朵，原来在她们眼中，自己的母亲是孽障么！
“还有，我母亲安歌是东方夫人，轲长老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一下分寸，一口一个孽障，本少主的脾气可不是很好！”
燃轲长老被呛得没有一点儿脾气，她说的没错，她现在是东渡少主，东渡荒虚界，她得罪不起。
可是她毕竟算是长辈，被一个小辈咄咄逼人至此，也太没面子了吧。
燃长情等人本就对当年燃安歌之事颇有微词，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多说什么，如今东方念替她母亲说话她们当然不会站出来为燃轲长老说话。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再这样下去谁都下不来台。
“轲长老不好意思，受她夫君所托，所以我家徒弟平日里被我惯坏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北漓尘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东方念身前，意思很明显，不管她说了什么，都有她罩着。
闻言，燃轲长老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些，这样好歹给了她个台阶下。
“归尘仙尊...还真是教徒有方啊！小孩子罢了，我怎会真与她计较！殿主，我还有事，先走了。”
燃轲来这一遭，本是为了归尘仙尊而来，却被东方念奚落了一顿，这事，她记住了！
然而燃乔并不想离开，祖母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好要给她和归尘仙尊...
长情殿里只剩下了东方念几人。
燃清歌拉着东方念在塌上坐下，仔细端详着东方念。
“像，真像！形像神更像，当年姐姐也如你这般刚正不屈，只是...”
燃清歌说着说着便落了泪，若是姐姐还在烨刹殿，如今也不会是这般光景。
“清姨，娘亲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
东方念见燃清歌又在忆往昔，徒增伤感，娘亲当年被逐出家族确实很可怜，可是东方家也是娘亲的另一个家，她不曾受过委屈。
坦白来说，东方念并不觉得自己母亲被逐出烨刹殿有何悲凄，若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她...还恨我吗？”
燃长情盯着窗外，当年她不顾母女情分，非让她和那个人断了联系，结果...终究还是她离开了烨刹殿。
“母亲从未恨过，她说过烨刹殿...永远是她的家，只是她再也回不去了。当年的事真相如何我并不知晓，但是，外祖母，母亲她从未怨过。”
娘亲心中一直都记挂着她们，这点东方念很清楚，多少次她见母亲对着旧物发呆。
“念儿，你...叫我什么？”
听到东方念那一声“外祖母”，燃长情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外祖母！我是燃安歌的女儿，这个身份光明正大，我从不遮掩，也不在乎旁人如何说，他若敢说，我就能让他闭嘴！”
东方念从不避讳此事，若燃轲长老再敢在她面前提什么孽障，那她不介意教教她怎么做人！
“念儿，你...罢了罢了。”
明日烨刹殿有族内比试，燃长情想让东方念也参加看看，但最终还是摆了摆手，她虽身为殿主，但年轻一辈中，她这一脉已经寥寥无几了。
东方念有些疑惑，转头看着燃思儿。
“额...明日我需参加一场比试，若我输了，那下一任圣女的选拔便会在所有弟子中选拔，燃乔...是大热人选。”
燃长情偏过头，眼神里满是落寞，她这一生都恣意江湖，潇洒世间，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烨刹殿在她手中也日趋落魄。
烨刹殿迟早会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思儿身上了。
“比试？比什么？”
东方念从她们脸上的表情看出来了，此事定没有那么简单。
“此事关乎烨刹殿未来圣女的人选...若我输了，那...”
没等燃思儿说完，东方念大概就明白了，说白了，就是那些有野心的人想上位，给自己找的理由罢了。
“思儿姐姐，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反正她是以缥缈仙门弟子的身份来的，而且还有北漓尘在，只要不出乱子，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东方念已经习惯了北漓尘在身边，不论出了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她都不会怕。
“殿主，不知明日的比试归尘可否一同参观？”
知道东方念的心思，若她一个人去自然是不合礼数的，但和他一起，就没人敢说闲话了。
北漓尘见状立马提出要参观比试，他是归尘仙尊，这个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归尘仙尊也去？如此...倒也不是不可！”
燃长情有些尴尬，她刚刚可是想把思儿和他凑一对的，结果...
“殿主客气了，叫我尘儿就好。”
这算是间接认可她的身份了？未以仙尊自居，而是以小辈的身份，燃长情有些唏嘘。
“如此，尘儿和念儿就一同去吧！”
燃长情心情大好，见到自己的外孙女和孙女婿是如此一对璧人，她很欣慰。
入夜，东方念睡不着，便独自在院中喝闷酒，也不知她在哪里弄来的。
北漓尘修炼结束后去房中寻她，却不见人影，出来时才发现小丫头一个人在院中嘟囔着什么。
“夜里冷，小心着凉了。”
北漓尘解下披风，替女孩披上。
“北漓尘，你说娘亲真的不怨吗？”
东方念其实没想通，娘亲虽嘴上说着不恨任何人，可是东方念还是有些疑惑。
母亲身为烨刹殿圣女，本该是天之骄女，却被自己的母亲逐出家门，从全族中除名。
这对当时的母亲来说是多么大的痛苦，而且母亲当时并不被东方家族接纳。
“怨否恨否，有什么意义呢，自己觉得不怨，那就不怨，活在当下，世间纷扰那么多，若每件事都计较，那活的得多累啊！”
北漓尘顺势在东方念身边坐下，半拥着她，给她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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