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好的解决方式，您是大老板一切听您的。”钱欣怡双手抱怀往后一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势。
沫沫和施蔚自然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绷直了身子。
“我倒是觉得，有钱干嘛不赚？口碑重要，可是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收回成本不是更重要？不赔钱我们才能有资金继续投资啊，没钱怎么讲情怀啊！”朱佳曼对着单宁说道。
“我认为佳曼说的有道理，现在重要的是60集要在优质平台上有播出的机会，我们可以在我们自己的微博、微信公众号里隔日上传净化版视频。钱总，你觉得这样如何？”
“听您的。”钱欣怡无所谓状点点头。
“沫沫和施蔚呢？”单宁问。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曹律师会把关合同条款，不管是贴屏广告还是中插广告，我们都要在保证利益最大化的基础上保证艺术质量。那今天就到这儿，大家各自去忙吧。”单宁合上笔记本。
沫沫和施蔚忙不迭地收拾东西逃离，钱欣怡没有动。
“单总，您不是说还要听我汇报成绩和心得吗？”朱佳曼问。
“下次吧，去跟沫沫和施蔚了解一下关于《三剑客》路演的流程和细节，看一下哪些环节是你擅长的，交个可行性报告上来。”
“钱总，我还是想早点跟您汇报一下，好让您早点发现我的价值。”朱佳曼不知道是没有听出画外音还是怎样，执意要逗留一番。
“朱佳曼，你先出去吧，我跟单总有话要说。”钱欣怡下了逐客令。
朱佳曼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再坚持，她摆出一副明显的不悦态度出去了。
“为什么？”钱欣怡问。
“什么为什么？”她明知道她在问什么，偏偏还要去问她在问什么，本以为钱欣怡能领悟到她的情绪就不再细致追问了。
“我以为我了解你，我以为你绝对不会这么做，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五斗米折腰，你以前是有傲气的。我以为你会说在艺术质量的基础上争取利益。”钱欣怡不满地回答。
“这叫折腰么？这叫能屈能伸。”单宁微笑着说。
“你变了。”
“欣怡，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而工作？”
“为了价值，为了我们的人生有价值。”
“你错了！就拿侧幕工作室来说，我们所有人，除了你不需要租房子，其他的人辛辛苦苦赚点工资，先要拿出四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来交房租，刨去吃饭，买几件衣服，剩下的钱都不够你一瓶面霜的。大家都等着项目结算，拿点奖金。退一步说，我很感激在过去的三年里，你不计报酬的跟着我一步一步把侧幕从一穷二白带到现在还算有点家当，我特别感激你，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的出，换做别人一个月没有工资都活不下去，所以我们工作不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是为了追求价值！说白了就是为了赚钱。有钱才能吃饱喝好，有钱才能打扮的漂漂亮亮，有钱才能有安全感，才能住在遮风挡雨的房子里，不至于露宿街头。有钱才能在家人生病的时候不至于无能为力，才不会成为薛力。”
“单宁你变了，当初我跟你一起去跟踪巨振海的时候，你虽然不是个英雄，但你没有这么庸俗。”钱欣怡有些失望。
“庸俗？好吧，我本来就是吃五谷杂粮的人，不是闻花香喝露水的神，等赚够了钱，再考虑工作的意义吧，那时候我也能一掷千金只为满足高尚的情怀。”
感受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气氛，多说无益，钱欣怡不再说话，她缕了一缕额前的碎发，收拾文件向会议室外走去。
“欣怡，工作有分歧很正常，但是我希望工作是工作，友情是友情，不要因为项目上的不愉快影响我们私下的关系。”
钱欣怡站定听单宁讲完这句，回头笑着说：“当然不会。”
便走了出去。
她是笑着说的，她笑着说的。
单宁有些难过，自从她做了微笑唇，就没有看到她不笑的时候了，如今两个人闹了不愉快，她依然是笑着的。
她脸上是笑着的。她心里肯定没有笑吧？
不过单宁倒是开心，特别开心，比亲自结婚都开心，电视台让去签采购合同并且要支付预付款了，如果这个项目有望拿去评奖的话，到时候市政府补贴、省政府补贴、文化发展扶持各项补贴算下来，这个项目是稳赚不亏的，赚钱的感觉真好，赚到钱的感觉真好，顿时，所有的自信心都回来了，所有的焦虑都没有了，又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了。
想到这里，她立马包容了钱欣怡会议上的不配合。
是友情让人宽容吗？
不是！
是有钱让人宽容！
……
钱欣怡回到家里，心情很不美丽。
丁明青端着一杯红酒煮草莓递了过来。
“来杯忘忧散。”
钱欣怡接过酒杯用小勺掂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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