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句，穆凉借口想过二人世界，拒绝了周子琛去酒吧跨年的邀请。周子琛本就是随口一提，也没在意，很快便带着张小菲离开。随后穆凉也找了个借口先带单慕回家。
一路上，单慕都在担心张玥。
“你说她知道么？她好像很喜欢她老板呢。”
“以前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今晚肯定知道了。”
单慕沉默了，张玥昨天还问他们要不要一起跨年，所以今晚她一定会在酒吧……
“别担心，张玥可没你想的脆弱，而且，”他顿了顿，“张小菲跟这老板未必能长久……”
单慕抬眼看他。
“为什么？”
“首先，她爸妈就不会同意。”
“……其次呢？”
“其次，张小菲刚刚不是说过么？”
“嗯？什么？”
单慕一时没反应过来，穆凉也没出声，她兀自开始回想，最后落在张小菲扯花瓣的画面上——
“哈，怎么是我爱他更多啊？破花，一点也不准！”
单慕愣了下，看向穆凉：“你是说，周子琛没那么喜欢张小菲。”
“我不了解他，不能妄下断言，我指的是，张小菲太喜欢周子琛了。”他顿了顿，“这丫头从小就被捧着，没受过半点委屈，对喜欢的东西占有欲特强，骄傲又任性，需要时刻被宠着哄着，然而，你看那位老板像是会哄人的吗？”
单慕沉默几秒，眼前浮现出周子琛冷酷生硬的眉眼。
“……不像。”
“是吧，所以啊，这俩……”他没继续说下去，笑了下，话锋一转，“不过也没准儿，万一张小菲愿意为爱妥协呢。”
单慕凉飕飕瞥他一眼，道：“我发现你很了解她啊。”
穆凉看向她，笑着凑过来：“吃醋啦？”
“我吃——”
单慕想说什么，余光瞥到后视镜里司机看戏的笑，赶紧将他推开，严肃道：“别拉拉扯扯的，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两个人，暧昧之余……还有点吓人。
穆凉把所有灯都打开，回头看单慕：“这样不害怕了吧？”他说着一手揽过她的肩，推着她上楼，“我房间有投影，咱一会儿看个电影吧？或者去地下室也行，地下室有个家庭影院，效果还可以。”
单慕恐怖片看得多，对地下室有种莫名的恐惧，闻言立马摇头：“不去地下室，怪吓人的。”
穆凉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我记得之前谁说自己胆子大着呢？嗯？我记错了？”
单慕吐吐舌头：“本来真挺大的，高一那阵总看恐怖片来着，后来做了一个夏天的噩梦，就再也不敢看了。不过悬疑片还是可以的，只要没鬼就行。”
说话间，已经到了地方。
“这就是你房间啊？”
与梁含月为她准备的客房截然不同，穆凉的房间风格偏冷淡风，家具一应冷色系，简单整洁，除了墙上几幅偏印象派的画作，整个房间几乎没什么亮色。
穆凉“嗯”了声，蹲下摆弄投影仪。
单慕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有两个相框，一个是他俩的合照，另一个是一家三口的合影。
单慕拿起那个三人的相框，照片是民国风的，梁含月一身旗袍，跟现在变化不大，只是眉宇间还透着青涩；穆文扬看着则要比现在年轻许多，眉目俊朗，典型青年才俊的模样。两人一左一右端坐在椅子上，挤眉弄眼搞怪着，中间站着个小正太，却一本正经地看着镜头，脸上没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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