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脱生灵之间的因果之争，就如同两个世俗凡人扳手腕一样角力。
谁的力气够大，局势就会向谁倾斜，谁就容易获得胜利。
只是，因果之争相较之扳手腕，则要表现得复杂得多。
但核心的道理，是一成不变的。
秦阳与博越如今的争斗，便是看谁的因果更强，影响干预的局势越激进。
最终胜利，就会向谁倾斜。
这种争斗，比之灵墟界时，彼此直接动手那种厮杀，则要显得婉转多了。
正因为如此，一般陷入这样的纷争时，都意味着会是一场持久战。
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
百盟会演武场内，众多长老护法窥视着秦阳和博越的争斗，眼睁睁地看着局势僵持。
不少长老护法都是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太繁琐了。
比武交流而已，何至于这样生死之争？
力有不逮，早早认输便罢。
何苦耽误大家的时间？
怀揣着不耐烦，观众席都是出现了明显地骚动。
长老护法们可以窥视到灵墟界之中的纷争，姑且都是不耐烦起来。
那些无法窥视到的太虚境观众们，则是更加的躁动起来。
“到底还打不打了？什么情况啊？”
“牠俩这是作甚呢？”
“谁输谁赢？谁占优势啊？”
“哎，这到底要打多久呢？”
“好无趣啊……”
许多围观者都是开始叫嚷起来，表述起不满。
演武场中的其他擂台，都是陆续出现了结果，纷纷结束。
偌大的演武场，渐渐地仅有寥寥少数仍在僵持。
其中，僵持着最为无趣，表明风波最为平淡的，则是秦阳与博越之争。
皆因牠俩的争斗，搁置在了灵墟界内。
故而彼此在真灵界内的本我之间，反倒是格外平静。
两个本我仿佛化作了雕塑，伫立擂台之间，彼此对峙，不为所动。
这样的较量，唯有太初境可以窥视。
太虚境压根儿感受不到。
太虚境超脱者仅能够感应到，秦阳和博越身上不断涌动的因果之力。
他们无法具体去追溯，去窥视，去洞悉。
因此，这样的纷争，对他们而言都显得乏味无趣了。
“喂，咱们都是买了票的，盟里就给咱们看这样的较量吗？”
“都去灵墟界争斗了，那这里还较量个屁？”
“不如自己回家去较量好吗？”
“真是浪费票钱，浪费表情……”
眼看着时间流逝，依旧没有结束，许多围观者都是纷纷起身叱骂起来。
一时间，演武场慢慢的开始沸腾，变得人声嘈杂，鼎沸起来。
这样的场面，渐渐有失控的趋势。
许多护法长老都是蹙起了眉头，纷纷扭头，瞥向了博业长老。
秦阳与博越之争，孰胜孰劣，他们这样的层次俨然都是十分明了的。
事已至此，博越继续负隅顽抗，完全没有意义。
故而导致这样局面的始作俑者，无疑都是博越。
博业长老目睹这一幕，都是忍不住的老脸臊红起来。
那是羞的。
作为博越的老祖宗，博越丢脸，无疑也会让他跟着丢人。
“都退下！”
眼看着局势愈发激烈起来，博业再也无法坐视，倏然起身，招呼着秦阳和博越罢手。
“博越，认输！”
博业沉声开口，规劝自己的嫡系血裔退下阵来。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磨磨唧唧，丢人现眼。
“我不！”
博越闻言，却是不肯，依旧不愿罢休。
“老祖，我马上就要赢了！”
博越不仅没有认清自己，反倒更是沉浸其中，认为自身即将取得胜算。
“混账！你连老祖的话都不听了吗？”
博业愤然甩袖，眼神变得幽暗。
刹那间，整座演武场内都是掀起了一股阴风。
丝丝缕缕的森寒气息，让得满场所有生灵，都是皮毛发寒。
即便是太初境的超脱者，都是汗毛倒竖，感受到了威胁。
“老祖，相信我！他快撑不住了，我一定会赢的。”
博越即便浑身颤栗，肌肤都是冒起了鸡皮疙瘩，却是依旧不肯认输。
他俨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无法彻底看清自己。
“你……”
博业长老怒不可遏，恨不能跨越上擂台，亲自将博越押解下来。
“长老不必动怒！”
但在此时，泽润却是突然开口，叫住了博业长老：“既然博越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让他撞去吧！”
“这些后辈晚生，总是需要撞下南墙，撞得头破血流，才肯认清自己的不足。”
博业长老闻言，停下了脚步，蹙眉看向了泽润。
沉默了下，他有些犹豫。
“秦阳，不必再藏了。”
泽润却是没有理睬博业长老，转而看向秦阳，招呼起来。
秦阳扭头，看了眼泽润。
泽润微微颔首，冲着秦阳示意。
他显然看出了秦阳的心思，知晓秦阳如此僵持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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