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是这样的，”芬格尔直言不讳，“格陵兰冰海事件后，我一直在愧疚和悔恨中度过，余生的唯一的念想只有向龙类和太子复仇，这也是我伪装堕落的原因之一，要秘密协助校长完成一些任务……”
“秘密协助校长？”施耐德和曼斯对望一眼，很是震惊。
“是的，他还有很多事你们都不知道，”芬格尔侃侃而谈，决定将所有秘密全部抛出，“连诺玛的档案中都不存在的楚子航的父亲楚天骄，S级超级混血种也是校长的助手，抢走加图索家族在罗马银行地下金库的那部分黑王之卵的人就是他，为了屠龙我们的校长可以做一切事，包括和龙类联手……”
“你等等，”施耐德被这些消息都冲击的脑部混乱了，“楚子航的父亲楚天骄，S级超级混血种？他的言灵是时间零？”
芬格尔点头道：“没错，他是连日本的皇都会感到棘手的存在，在所有混血种之中没有几个比他强，就算是校长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那你说的与龙类联手又是什么？”曼斯则明显对后一个更震惊。
芬格尔摇头笑了笑，“你们大概不清楚，我们的校长有多疯狂，他曾经和这个世界最终极的力量达成过交易，目的是杀死所有的四大君主，如今因为某些原因，他撕毁了那个协议，那个世界终极被钉在西伯利亚深处的十字架上。”
“交易？什么交易？”
施耐德和曼斯面面相觑。
“当然是借路明非的手杀死所有龙王，路明非为什么会有不动明王这种绝无仅有的言灵？为什么有记载以来的言灵·刹那最高只能到九阶，而他可以轻松到十阶？为什么所有的混血种都能跟言灵·皇帝产生共鸣，而路明非却毫无反应？”
芬格尔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位教授，“明白了么？”
“不可能……”施耐德听得浑身冒冷汗，路明非是昂热钦定的S级，而且力排众议就是要将他特招入校。
而路明非身上的这些特殊性，不就是将他指向了唯一的答案吗？
黑色皇帝。
除了这个身份，没有人或者龙能够做到这些，除非那个人是白色皇帝。
可是，已知路明非不是白色皇帝。
“不愿意相信吗？那我们再看看言灵·不动明王的特殊性，”诺玛耐心给他们分析，“在密宗佛教，表面看来，大日如来，金刚般若蜜多菩萨，不动明王，是三尊不同的个体。而实际上，却是诸佛总体的身、口、意三密的次等显现，即身密是大日如来，语密是金刚般若蜜多菩萨，意密是不动明王，他们归根到底继承的同一种力量……
“如果不了解密宗，没有关系，我们再来看圣经，上帝和耶稣，还有所谓的圣灵，他们是三个不同的个体，但事实上你也不能否认，他们的传承一脉相承，不止东方的宗教有三位一体的概念，西方宗教一样如此，作为教授，你们都清楚所谓的神话，大部分都和龙族有关。”
“所以路明非就是将要苏醒的黑王，他不是尼德霍格，可又是尼德霍格？”
施耐德脸色大变。
“不清楚，我们始终无法弄清楚宗教中三位一体的概念。”芬格尔摇了摇头，“这是连四大君主都无法完美解释的事情。”
他曾经问过夏弥，但是夏弥是在白王赫莱尔死亡之后才被创造出来的。
而白王之死是非常漫长和久远的事件。
在冰海残卷中记载，白王被钉在擎天铜柱上经受了六个纪元的冰封才被耗尽力量。
六个纪元是什么概念？
按最通俗的理解一个纪元是一百年，而关于龙族纪元则明显要更加的漫长，因为他们的生命久远到按年来算显得单位太小了。
对龙王们更是如此。
因此他们记载的纪元或许是一千年，或许更加的久远。
黑王的力量如何传承应该比白王要更加的古老，难以探寻，作为由终极力量亲手创造出来的龙王，他们比人类和混血种更加接近事实的真相。
但可能也仅仅只是更接近。
没有人能够具体说的清楚。
“但一定与尼德霍格有非常大的关联对不对？”施耐德明显有些暴躁了，“既然如此，凯隐为什么要选择先杀死贝奥武夫？难道不应该在他苏醒之前就终结掉他吗？”
“不要太激动，教授”芬格尔表现的很冷静，“目前为止，他依然是路明非，路明非作为个体是不是有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基本权利？再说，黑王苏醒就要毁灭世界，没有人知道真假，就像白王苏醒会吃掉所有的后裔一样，这话有点经不起推敲，为什么要吃掉所有后裔？吞噬龙类不是能够更快的获得力量？同理，尼德霍格为什么要毁灭世界？因为人类和四大君主将他杀死在王座上？只是为了复仇？还是说这只是有心人所编撰的谎言呢？”
“你敢赌吗？”施耐德很愤怒。
“我们人类手中有足以把地表炸好几番的核武器，北美的军工复合体差点就掀起核战争了，加图索家族曾经试图要将北海道炸进海底，教授敢赌吗？为什么一定要盯着这句话呢？如果不敢赌为什么不把这些武器先毁掉呢？”
芬格尔进行了有力的反驳。
“这能一样吗？核武器起码是可控的，而龙类根本不可控。”
“教授怎么就知道就算黑王苏醒，形势就不可控了呢？”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任何与我们相当的智慧物种，都有权力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如果非要争辩的话，对这个世界而言，他最早的归属者是我们人类还是龙类？”
芬格尔看向施耐德和曼斯。
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们熟知历史，人类是推翻了龙族的统治，才握住了世界的权柄。
那么对龙类而言，他们才是反叛者。
历史的对错因为太过久远，已经很难评定，一些遗留问题本就应该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才有可能得到解决。
靠杀戮永远只会带来更多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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