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也就意味着，白曦随时可以逃跑，自由没有强制的感觉可真是舒服。
她暗戳戳观察着，准备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掉。
但两方交战之下，虽然她不被众人放在眼里，一举一动还是能看到的，只能继续在角落里待着。
此时，蛮兵涌入越来越多，常山和玩家们很快便撑不住了，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口。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这几个人抵不过千军万马，还是赶紧走吧！”
之前要求常山办事的玩家，看向他劝道：“常将军，赶紧走吧！平阳关守不住了，没必要将命搭上。”
常山神色坚定，摇头道：“我是朝廷的将军，职责便是保家卫国，临阵脱逃，绝不！”
其他玩家痴笑一声，“既然您要舍身取义，那我们就不奉陪了。”
说着这几名玩家靠向大转轮，想打开城门，但常山却不允许。
见这些人铁了心要离开，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和几名亲兵一起将大转轮毁了。
玩家们气坏了，双眼通红地看着常山。
“你特么干什么？”
“你自己要死，别拉上我们。”
“要不是看在你有用，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常山坦然一笑，对众人的谩骂不为所动，“要么一起抵抗蛮兵，等援兵到来，要么一起死吧！”
“援兵？你做梦呢？侯明希根本不会派兵来，他就是要借刀杀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知不知道侯明希为了报私仇，用整个落阳的百姓为饵诱哈鲁前来。”
“落阳的百姓死了好几万，也没见他侯明希有什么大动静，他会派兵来就怪了。”
几个玩家一阵狠辣嘲讽，字句诛心。
“不可能！”
常山一刀砍死面前扑来的蛮兵，难以置信，侯明希会真的置百姓于不顾。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们今天一定要走。”
几名玩家合力砍杀面前的蛮兵，冲到城门前，这里有一条手掌宽的缝隙。
“推！”
几人合力想将城门拉开，但沉重的城门仅凭他们几人是推不开的。
他们直接掠过角落的白曦，转身向身后守城士兵喊道：“想活命的，过来一起推。”
犹豫了一会儿，有几个守城士兵走了过来。
“不准！你们都是朝廷的兵，陛下的兵，怎么能成为蛮兵的帮凶。”常山怒道。
现在打开城门，不就是帮助蛮兵进入落阳吗？
角落里，白曦敏锐地发现蛮兵的攻势小了，这是想坐享其成呢！
士兵们有些愧疚，随即坚定地看着常山。
“您是将军，死了会有朝廷记勋。
我们只是普通小兵，就算死在这平阳关，又有谁会记得我们？
我们的家人连基本的抚恤，都不一定能拿到。要让我们白白为陛下的牺牲，做不到。”
士兵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你们这些权贵从来不将我们当人看，克扣军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还想让我们为你们拼命？”
“我哥哥在战场上，失去了一条腿，一只手，可到头来该有的抚恤一分没拿到，还被人冤枉是逃兵。这样的朝廷，不配我们为它牺牲。”
常山眉聚如峰。
他是知道这些情况的，自己能洁身自好，不贪污腐败，但不能阻止别人这么做。
“但你们毕竟是大雍朝的百姓，与大雍是一体的，若真开了城门，你们以为自己逃得掉吗？
不论是现在的蛮兵，还是以后的朝廷，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常山轻叹一声，他对北蛮太了解了，这些人从不讲信用，杀中原百姓也不会手软。
说话间，城门又被推开了一些。
“常将军，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杀我们的士兵，也没见手下留情，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粗糙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裘皮，年纪不大却满脸胡须的九尺大汉，缓缓走来，蛮兵也停止了进攻。
“阿力汗！”
常山惊讶不已，阿力汗可是的吐鲁手下的大将之一。他都出现了，难道吐鲁真的也来了？
很快，常山收敛神色，沉稳道：“没想到，你竟然亲自来了？”
北蛮胜利在即，阿力汗很得意，随即又满含恨意地说道：“本来我不该来这里，但能亲眼看到的你死，也不算白跑一趟。”
“我只恨十几年前，怎么会心软放过你们这些小畜生。”
常山的恨意同样不轻，看着阿力汗额头面色发青，愤怒不已。
“当初林帅就不该心软，若当年就将你们斩草除根，现在也不会有那多百姓死于非命。”
“是啊！当初要不是你们的林帅，我们北蛮哪里有喘息之机，我们每一个部落都给他立了塑像以作纪念呢！”阿力汗笑道。
常山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自己的大将军竟然受到敌方的感谢，这是多大的耻辱以及尊严践踏。
他们这是要将林如青，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冷静下来之后，常山看向阿力汗，“你们这场攻城战很精彩。怎么？幕后之人不敢现身吗？”
收到敌人的夸奖，阿力汗很高兴，看向常山讥笑一声。
“想套话？也罢，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们必败无疑。”
阿力汗上前步，居高临下看着常山，嘲讽道：
“平阳关只是计划中不太重要的一环，军师不可能亲自来。
我来只是想看看，你常山这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到底会怎么死？
军师是上天赐予我北绒的指向明灯，他步步为营，将你们的反应全都算到了。
可惜军师并不在这里，看不到平阳关陷落。”
常山看着阿力汗恨不能生啖其肉，啃其骨血，而阿力汗却在享受这份被仇视的快乐。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给予仇人痛苦，让他恨你到咬牙切齿更快乐的事了。
白曦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从两人谈话的内容，再加上侯明希府邸那个封起来的小院，白曦自我脑补的恩怨情仇大戏，又完善了不少。
这时，常山身后传来众人欣喜的声音。
“开了开了！城门开了。”
几名玩家立刻从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鱼贯而出。
白曦也蠢蠢欲动，但想到那几个先跑出去的玩家，要不她还是再等等吧！
让他们先跑一会儿，对付这些普通人，可比玩家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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