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呈衍听季萱这样问，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并没有觉得太奇怪。
其实照理说季萱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她只是个打杂的助理，根本接触不到这些工作。
但是她现在却知道要合作的公司是盛世，这只能证明她跟盛泽衍是熟识的，所以才会知道他的公司叫什么。
顾呈衍这个时候仔细打量了季萱一番，随后才回答道：“刚才的会议就定合作的事，现在已经签约了。”
季萱的心猛地一沉，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顾呈衍见季萱的神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今天这么快就确定签约，会不会太草率了？”季萱有些冲动，心里想的话脱口而出。
顾呈衍眯了眯眼，看向季萱的眼神带了一丝探究。
季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身为一个小助理，应该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不管说的话千万不要说。
但是关于盛泽衍来跟瑞安签约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她不得不防。
“顾总，抱歉，我说错话了，请容许我离开一会，旷工时间从我工资里扣。”
季萱说完也不等顾呈衍同意，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室。
她想追上盛泽衍问清楚，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季家现在已经不可能翻身了，她现在也是这样的境地，盛泽衍还有什么不满的，还要把她怎么样才行，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他才能停止他的恨意。
季萱满脑子都想着这些事，眼圈止不住有些微红。
已经四年了，她现在暂且算是活下来了，但如果再发生什么，她不能保证自己还能承受住。
当然，季萱没有幻想盛泽衍能心软，对她手下留情。
但是能不能不要把怒火迁到瑞安身上。
季萱追下楼，盛泽衍刚上车，她赶紧追过去。
“盛泽衍！”
季萱眼看着车门关上，车子启动，她使劲喊了一声，希望盛泽衍可以停下来。
原本已经启动的车子，停了下来，盛泽衍降下车窗，看着气喘吁吁的季萱。
老实说，看到季萱追出来，盛泽衍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
虽然知道季萱追过来不可能是跟他叙旧的，但他还是控制不住。
“有事？”盛泽衍稳住情绪，面上看不出喜怒来。
季萱喘匀气，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在瑞安，所以才会跟瑞安签约？”
“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在我决定跟瑞安合作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这里。”
其实要说没有季萱的原因，盛泽衍自己都没法肯定。
毕竟一开始他只是过来了解一下，根本没想到这么快就跟他们签约。
可因为知道季萱在这里，他忍不住想跟他们多打些交道，这样跟季萱相处的时间也会多起来。
但是这些话，盛泽衍只能在心里承认，根本不会表现出来。
“不是这样最好，希望你跟瑞安签约是因为瑞安确实让你满意，我只是一个小助理，对公司来说可有可无，所以你要是想报复我，千万不要拉上其他人。”
就算盛泽衍否认了是她的原因，可季萱还是想说清楚。
再不济她现在就辞职，虽然辞掉瑞安这个工作很可惜，毕竟瑞安在这个城市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待遇自然也比其他的地方好，季萱还是有些不舍的。
但是如果盛泽衍真的因为她对瑞安动手的话，那她还是离开比较好，她不想连累其他人。
盛泽衍好一会才明白季萱的意思，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季萱。
难道说在她看来，他会跟瑞安签约都是想报复她？
这该说是自视太高还是对他太警惕了？
“你想太多了，你觉得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值得我花费那么都精力对付你吗？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盛泽衍黑着脸，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
季萱没有因为盛泽衍对她的轻视生气，相反还松了口气。
“这样最好了。”
说完后，季萱也没什么话要跟盛泽衍说的，直接转身回公司。
“你等等。”盛泽衍眼见季萱要走，赶忙下车喊住她。
“你还有什么事？”季萱有些不解地看着盛泽衍，既然都说了她现在这样不值得花费精力来对付，那还要跟她说什么？
季萱一直就很清楚，自己在盛泽衍心里什么都算不上，所以不会认为盛泽衍对她留有什么情意，所以才会喊住她。
“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一块吃个饭不算过分吧？”盛泽衍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是让季萱就这么离开了，以后他很难跟她说上话。
“不必了，我们以前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更清楚。”
季萱拒绝了盛泽衍的邀约，随后快速往公司的方向跑，似乎担心盛泽衍会在身后追上来一般。
看着季萱快速从面前跑开，盛泽衍觉得心里有什么从他体内溜出去了，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盛总？”司机看盛泽衍在路边站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小心地喊了一声。
“走吧。”盛泽衍叹了口气，上了车。
季萱一直进了公司才敢回头看一眼，她身后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追上来，盛泽衍那辆车也不在路边了。
她不免苦笑一声，看来她还在痴心妄想着，觉得盛泽衍可能会追上来。
她刚进办公室，还没落座，顾呈衍身边的秘书就过来喊她，说顾呈衍让她去一趟。
季萱心里惴惴不安，刚才她只是想到盛泽衍有可能对瑞安做些什么，完全被那样的想法冲昏头了，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现在想起来，在顾呈衍看来，那已经超出一个小助理的范围了。
而且还那么大言不惭地说旷工，要是被自己这么作死导致丢了工作，那她真的要后悔死了。
季萱小心翼翼地推开顾呈衍办公室的门，低声道：“顾总，我刚回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呈衍看着季萱小心的模样，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么样了。
他要是记的没错，他可没对她这个助理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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